昨天和璐一起录完了最新一期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播客，非常开心，觉得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和人面对面畅快地聊天了。不过因为时长限制，再加上思路零碎，所以好多想聊的点也没能在播客里聊到，就想着整理整理写在公众号吧。
现在耳机里循环的是黑帝最有名的专辑之一，《Lift Your Skinny Fists Like Antennas to Heaven》，前几天刚入手了这张黑胶。
今年的11月11日是陀翁200周年诞辰，也是在今年，我第一次接触到陀翁的作品，依次看完了《罪与罚》《被侮辱与损害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和《白痴》，另外《赌徒》和《死屋手记》尚只看了不到四分之一。
这期播客主要在聊《罪与罚》和《白痴》，前者基本聊完了男主人公罗佳从杀人到自首的整个心路历程，后者聊了聊对娜斯塔霞这个角色的看法。璐说她最早拿《罪与罚》是当侦探小说来看的。虽然我并没有抱着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去看，但第一遍看下来体会到的主要也是那种惊险、刺激甚至带一丝噩梦感和迷幻的感觉，而更多更多关于人性方面的触动还是在第二遍阅读时才体会到（当然或许也和第二遍读的译本不同有关，这里安利一下汝龙的译本）。
这里想说的是播客里没能聊到的《罪与罚》中罗佳的妹妹杜尼雅和未婚夫卢仁的那条故事线。从罗佳的眼光看来，妹妹是一个为了他无限压低自我需求、委曲求全嫁给一个体面的人的角色。这样的角色在陀翁的不同作品里有很多，比如《罪与罚》里的索尼雅、《白痴》里的梅诗金公爵，甚至一定程度上还包括了《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阿廖沙、佐西马长老和《被侮辱与损害的》中的阿辽沙。他们都是承受着苦痛却又展现出无尽的善良和人性光辉的角色。可惜，我并不爱这些主人公，我觉得他们太善良、太单纯、太高尚以至于太不真实，离我太远。
幸运的是，杜尼雅并不是这样的，相反，她充满了力量感。她要嫁给卢仁并非出于罗佳所认为的图财卖身，而是出于相信卢仁会作为一个体面、正直的男人尊重她、珍视她。她主动地表示，卢仁与哥哥罗佳间的会面是出于自己的要求，她觉得两人之间的矛盾应堂堂正正、直截了当、干干脆脆地说开、了结。但当她意识到卢仁的真面目只是希望她和母亲如受到恩惠一般内心有愧而对他感恩戴德的时候，她当即送客，并表示希望卢仁再也不要回来。真是大快人心！
这个酣畅淋漓的场面让我想起了《被侮辱与损害的》中娜达莎对公爵的讽刺，她深刻而准确地点明了公爵是如何假模假式地表面上支持她和公爵之子阿辽沙订婚，但本质上却是想让阿辽沙放弃对这件事的执念转而放心大胆地去爱卡佳，因而娜达莎直接拒绝了公爵的提亲。“这一切都是虚情假意，是欺诈，是一出卑污的、侮辱人和一文不值的闹剧。”我衷心为娜达莎这样的勇气、魄力感到欣喜。
同样让我感受到女性力量感的还有《被侮辱与损害的》中可怜的小女孩涅丽，即便凡尼亚把她从水深火热的生活中拯救出来，她也不甘愿做一个仅仅接受他人关爱的孩子，坚持以她自己的方式去报答凡尼亚。她宁愿贫困至死也没有去找那个抛弃了她们母女的公爵，她最终留下的遗言竟是“告诉他，我死了，我不能宽恕他。你还要告诉他，我近来读了福音书，那里面要说宽恕所有的仇敌。我虽然读过，但我还是不能宽恕他。”涅丽和《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伊柳沙，可以说是这些陀翁作品中我最爱的孩子角色。
也许是因为内心的力量这个议题近来不断地在生活中出现吧，好像就会格外关注生活中或这些影视文学作品中有力量感的女性。所以，即便陀翁笔下那么那么多高尚的角色愿意宽恕伤害过他们的人，即便我非常敬重这些角色，但我欣赏的依旧是这些敢于说“我拒绝宽恕”的真实的人。是的，我知道宽恕更高尚、更难得，但我依然希望我可以选择拒绝宽恕，这便是我期待我所能拥有的内心的力量。
我还特别喜欢《被侮辱与损害的》中对卡佳的描述，因为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完全是个孩子，却是一个奇怪的孩子，一个有信念的孩子，具有坚定的原则，对善良与正义怀着热烈的天生的爱。
她的心是热烈敏感的，在有些情况下，她似乎不屑于约束自己，而把真诚放在第一位，并把生活上一切束缚都看作习惯的成见，她似乎为这种信念自豪。感情热烈的人常有这种情形，甚至一些不很年轻的人也是这样。但是也正是这种特点赋予她一种特殊的魅力。她很喜爱思考问题，喜爱探求真理，但是她毫无书呆子气，并且充满孩子气，充满儿童所特有的种种奇思异想。
这种小孩子与喜爱思考的妇女结合在一起的天真神气，这种对真理与正义的既充满稚气又极其纯真的渴望，以及对于自己的追求的坚定不移——这一切都使她的脸上焕发出一种美妙的真诚的光彩，并赋予它一种崇高的精神的美。
当然，陀翁作品中还有更多不能算高尚也算不得体面但真实而动人的角色。
比如《罪与罚》中九品文官玛尔美拉多夫的妻子卡捷莉娜，她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带着孩子嫁给的玛尔美拉多夫。在丈夫失业时从不给丈夫好脸色，整日对外人说起自己早年的美好时光，甚至怂恿继女索尼雅做妓女。丈夫一找到工作，她就换了一副脸色，立马打扮起来，四处吹嘘。但当丈夫拿着家中的钱去酗酒后，哪怕在他临死前，她还在埋怨，说要不是丈夫今天被轧死了，否则她就得洗衣服，等到早上又得缝缝补补。就连在丈夫的丧宴上，她都要显示自己的体面。但即便是这样一个市井的角色，依然作为母亲爱着自己的孩子们。临死前她终于对索尼雅道歉，恳求索尼雅收留孩子们。
再比如《被侮辱与损害的》中娜达莎的父亲尼古拉，倔强地不肯宽恕为了爱情离家出走的女儿，在外人面前放尽了狠话，但当他捡到有女儿画像的小金盒的时候，又流露出了父亲对女儿的思念，在无人的时刻关起门来啜泣着亲吻女儿的画像。而当小金盒的事情不小心暴露在男主面前后，他又毫不犹豫地抓起小金盒，使劲扔到地上，拼命用脚去踩它，并说“我要永远永远诅咒你！永远！永远！”最终抓起小金盒号啕大哭起来的他嘴里矛盾地喃喃着“无论如何绝不宽恕”。这是怎样的痛苦、怎样的挣扎啊！
最后再说说《罪与罚》全书里我最爱的角色，罗佳的大学同学拉祖米欣。他在罗佳落难时一直给予无私的帮助，在罗佳决定离开父母后毅然决然扮演起了一个儿子的角色，陪伴罗佳的家人。但最让我触动的真实的点是，他见到罗佳妹妹杜尼雅的第一面就对她产生了好感，当即发表了许多对杜尼雅未婚夫卢仁负面的评价。但第二天酒醒后，他心中却开始惴惴不安，觉得昨天的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是不是在对卢仁都不够了解的情况下，仅仅出于对他的嫉妒而发表这样的言论，是不是太过低贱。他因自己的卑鄙而感到绝望。当时看到这一段，我觉得这个男人太可爱了。
自然，陀翁的作品中除了这些鲜活的人物外还有很多长篇大论的对深刻议题的讨论，比如《罪与罚》中关于两类人——现在的主人和未来的主人的讨论，对人的价值的讨论，对环境对犯罪的影响的讨论；白痴中病人依波利特在长篇遗言《我的必要的说明》中对什么是幸福的讨论；《卡拉马佐夫兄弟》中关于是教会演变成国家还是国家最终成为教会的讨论，关于道德的来由，关于理智与感情之间的矛盾，当然还有最经典的，阿廖沙与伊凡之间关于是否相信上帝、接受上帝创造的世界、是否要宽恕以及宗教是否带给了人们自由的讨论，还有佐西马长老关于关爱众生的表述等等等等。每一个议题都值得花很长的篇幅来讨论。于是，我觉得还是把它们作为日后写在公众号里的话题吧（其实本来是想今晚写的但是实在是太晚了，而且肯定也写不完）。
总之呢，这期播客聊得还是挺满意的，大家就期待一下成品吧！我一定努力在11月内剪出来！
最后呢，想在聊陀翁之余掺杂一点私货。
其实，最近这几天，在准备这期播客、录制播客的过程中包括录制完之后的这段时间里，生活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多都让人觉得温暖、开心。其中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爸听了我的播客。
前几天我爸刚做完麦粒肿手术，我说，“既然你眼睛看不了了，那你就听听播客吧，我可以给你推荐几期播客。”于是就从我的小宇宙收藏里找了几期我觉得适合他的播客发给了他，其中也包括《鬼说梦话》的第一期。但我当时发这期播客的时候，也没想着他会听，甚至这都不是我发给他的第一个播客，只是夹杂在中间，只是因为自己觉得很喜欢那期播客，单纯出于这个目的推给了他。
但我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就收到了他的反馈。他打电话告诉我前一天晚上他听了那期播客的一大半，然后表述了好多好多他的感受。我真的很意外。于是又自己翻回去听了听那期播客，结果听到我聊抑郁、自杀的时候，心想天呐我都给我爸推荐了些什么啊，他在毫无任何背景铺垫的情况下突然听到这些，天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呐。那时候我感到有些不安、愧疚、不知所措。
昨天录完播客，剪辑到晚上去南门对面吃牛肉面，吃着吃着突然收到了我爸的微信。一封信。我忐忑了好久，不敢点开，终于还是哆哆嗦嗦地打开了文件。没想到打字巨慢的他竟然敲下了如此长一封信。
我在牛肉面店哭到不能自已。
这封信我至今不敢再看第二遍，我害怕会再次哭成泪人。不过我会附在后面，作为纪念。
有一个自己最亲近的人，愿意去接触自己想做的事，愿意去仔细聆听自己想表达的东西，愿意理解并无条件支持自己，是多么多么多么幸运、幸福的一件事。而与自己最亲近的人拥有如此多双方都印象深刻的记忆，又是多么多么多么神奇的事。又感慨着，我这么爱用文字表达自己，真的是受到我爸的影响吧。我拥有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的爸爸。我好爱他。
最后附上这封信：
亲爱的小宝贝：
有幸聆听了你的播客处女作，第一是欣赏，其次是欣慰，再者是震撼。虽然是分两次听完的，第二次和第一次内容部分重叠的听了一段，发现第一次还有听漏掉的，特别是你提及老爸让你感到有些暖心的那一节第二次才在重听那一段才听到，我的心更是感觉温暖。首先欣赏的是你的播客时值很长，但整个组织得条例清晰，层次分明，看似两个人在闲聊，却渐入佳境，让听者跟随你们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深入了解心理咨询这一陌生的领域，而且听者也渐渐融入其中，其次就是你们不愧为高材生，两个都是理科生，但文字的驾驭能力让我刮目相看，经常有复杂的语句，逻辑关系也是多层次的，但你们师兄妹却是娓娓道来，毫无卡顿的状况，还有一点就是你们的普通话说得非常棒，不知道的以为是央广电台的播音，当然你小学初中就当过播音员，你的口语能力是让老爸特别佩服的。记得我去武汉进修的那一年，你才五岁学前班，你妈妈告诉我朗读比赛你竟然获得了第一名，当时我感叹：Oh my god！这么厉害!你八个月大的时候就开始叫妈妈了，后来牙牙学语，吐词清晰，比一般的同龄儿要早。令我欣慰的是，你能够在一种轻松的心态下，将自己这段鲜为人知的经历用播客的形式公之于众，更为关键的是让爸爸妈妈倾听了你们的内心世界，这说明曾经让自己挥之不去的阴霾，通过自己和心理咨询师的努力而从内心深处渐渐抹去，应该说了不起。也让我再次看到曾经的阳光少年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欣慰之余是震撼，同时也感到惭愧，震撼的是你独自一人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绝望的诸多时刻，爸爸妈妈却没能给你些许帮助，偶尔的安慰也只是肤浅和空泛的，对你的痛苦没有丝毫的作用。你一直是爸爸妈妈的乖乖女，总是不愿意爸爸妈妈为你担心，而自己承受痛苦也要说没事，记得曾经一次让我愧疚和心痛的是你刚刚学会骑自行车，应该四岁多，我在同事那儿弄了一辆，经过我擦拭上油，感觉还不错，只是老爸糊里糊涂把刹车也打了一点机油，结果那次你从医院后门下坡，我骑摩托车跟在后面，你在自行车冲到底的时候刹不住了，一下翻倒在路边一个水泥坎下面，头面部从旁边的住房墙面蹭了过去，当时我吓坏了，摩托车没有熄火就扔下了直奔你而去，抱着你看看有没有受伤，面部被擦划出了许多划痕，我更担心头部会不会出现颅内出血，而你却摔倒后第一句话告诉我：爸爸，没事的，不要紧！我当时心好痛，以后每每回想起这件事我就感到愧疚和心痛，多好的女儿啊，爸爸太不称职了。其实回想宝贝你成长的经历，让爸爸心痛的还有不少，记得你一岁多，你妈妈晚夜班比较多，晚班要十一点半下班，我每次去接妈妈下班来回的四十来分钟，尽管不远，但医院后门黑布隆冬的不安全，所以徒步去接你妈妈，一般你十点多上床后至少要四五个小时才会醒，爸爸就让你一个人在家睡觉，那一次你妈妈科室很忙，大约十二点半才下班，回到家发现你一个人立在走廊边楼梯平台那儿哭泣，当时爸爸妈妈泪水夺眶而出，多么可怜的小宝贝，爸爸妈妈欠你太多了，此刻回想起来我依然心痛，禁不住潸然泪下。
还有有几件事爸爸始终觉得对不住你，在你刚刚出生三天，我就接到医院通知让我带队去荆州二医院（以前是传染病院）支援，当时荆州甲型肝炎大流行，二医院门诊及行政楼全部改成病房，我们一行八人，待我支援结束时你已经要满月了，后来妈妈常常提起她坐月子也没有照顾你们母女。第二件事是在你三岁那年，我竟然狠狠的在你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是我第一次打你，也是我最后一次，为此我一直很后悔，其实事情也不大，只是让你洗澡，你呢，左也不听劝右也不同意，当时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对你发了脾气，一巴掌下去我的手都有点痛了，现在想起来我恨不得再给自己一个耳光，多么乖巧的女儿我也下得去手，家暴啊。后来你读高中了似乎还记得爸爸唯一打你的这一次，所以我后悔不已。或许你现在已经淡忘了，但我会记一辈子，不会原谅我自己。其实欠你的还有不少，比较值得提一提的还有一件是你在北京做手术，我也没有在医院你陪伴你一天，你承受了那样的疼痛，而我电话问你的时候你总是显得很坚强，很坦然，而且让我了解了你的几位可爱的病友，我的小宝贝，你是多么的可敬和可爱啊。现在回想起来爸爸最快乐的时光是陪你一起成长的日子，因为陪你学溜冰，爸爸也学会了溜旱冰，正向反向冲浪爸爸都滑得不错呢。也是因为陪你学习拉丁舞，爸爸在也报了拉丁舞家长班，在你身后扭动腰肢，不然2015年护士节我领衔跳的洗手舞怎么获得了一等奖，并且成了我们卫生界的网红舞蹈呢，卫生系统的许多同事对于我的腰扭得活泛赞不绝口，这都有你的功劳啊。还有你从小就晕车，所以乘车去姥姥家是很痛苦的事，所以爸爸妈妈经常和你一起徒步三十多里去，路上总是带着你喜欢听的故事书，一个一个故事讲给你听，还有你津津乐道的词语接龙，那时你才六岁左右，你宁愿长途跋涉，也不愿意坐车，那时的一路牵着你的手，累了就背着你的时光是多么的快乐呀。还有在你读初中的时候，你骑自行车，我跟在你后面跑步护送你上学，放学了又跑步接你回来，你回家的时候要上一个很陡的长坡，你每次都蛇行而上，中途是不会停下来的，你的意志力值得爸爸学习，也让爸爸感动，因为一般的男孩子都骑不完整个陡坡。爸爸也因为陪你上学而跑步的基本功得到了大大的提升，不然在我十多年以后我参加荆州马拉松怎么在四小时以内就轻松跑完了呢，这也有你的功劳，因为你给了我动力。所以，自从你在妈妈肚子里开始成长发育的时候起，你就带给了我们无尽的欢乐。所以陪伴会带给人快乐，但是爸爸妈妈工作总是很忙，真正陪伴你的日子却很有限。特别是你读高中去了荆州，爸爸妈妈一个月也难得见你一次。你大学了，在爸爸的眼中你是一个有主见、自律的孩子，所以爸爸妈妈从来不担心你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让我们担心。大学的时光，爸爸陪你玩耍的可能性不大了，最多和你一起交流一部大片的心得体会，曾经在你读初中的时候爸爸陪你一起看许多部英语大片，那是多么惬意！大学了，你渐渐有了自己的情感生活，这时候你和妈妈谈心更多些，爸爸更多只能间接了解你的学校生活，后来也慢慢习惯了。只是在这次听了你的播客之后，才感到爸爸妈妈一直没有走入你的内心世界，你一个人学会了面对痛苦和寂寞，或许你不愿意爸爸妈妈担心，也或许你认为爸爸妈妈帮不了你，现在想起来才知道我们的宝贝女儿是多么不易，所以不管以后遇到怎样的困惑和困难，爸爸希望你能吱一声，不一定能给你解决问题，但多一个最亲的人倾听或许会让你有一个发泄的对象，可能会减轻你一点点压力。而且，爸爸自始至终都会支持你的决定，只要你快乐。还好，你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克服了种种困难，让自己从阴冷的泥沼中中走了出来，我倍感欣慰。当然爸爸还期待你的第二期播客，只是你谈及的那部文学作品或作家我还完全陌生，还需要去阅读，不然听的时候有点象听弹琴的牛，应该说是对猪弹琴，爸爸属猪啊。我很欣赏你给我听的另外一个播客中的第一个爸爸，只要你快乐，你选择什么样的工作都可以，你选择什么样的爱人都可以，相信我会成为你心目中的好爸爸！
好久没有动笔了，是你让我有了给你写信的动力。爸爸或许老了，啰里啰嗦的说了这么多，而且打字蛮费劲的，如果有错别字，你一定要帮我改正，在此谢谢了。亲爱的小宝贝，就说到这里。这封信帮我多保留几年，待我老年痴呆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时候，你再念给我听听，或许我会回想起那久远的故事。好了，小宝贝，晚安！真的希望在你下次回家见到你的时候给你老爸一个大大的拥抱！
2021年11月13日晚
你的玩童老爸
